六十年前的北大荒,那风雪,能把天都给吞了。
军垦前哨站里,连长靳峰的棉袄棉裤龇着好几撮棉花,像是开了花。
这是他刚跟狼干了一架,留下的“纪念品”。
屋里头,战士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连长正咧着嘴,跟大伙儿白话刚才那段要命的遭遇。
“要不是最后那一下,我一枪干碎了它脑壳,就凭这俩拳头,今晚我老靳怕是真交代了!”
这话一出,满屋子都是不信的眼神。
有个兵蛋子憋不住了:“连长,您的小洪拳呢?在朝鲜,三个美国大兵围着您,不都叫您赤手空拳给撂倒了?”
一个能徒手放倒高头大马对手的战斗英雄,咋就被一只猎狗大小的狼,逼到这份儿上了?
靳峰摇摇头,叹了口气,眼神里还带着点后怕。
“不是我胆儿小了,是那套打人的玩意儿,在畜生面前,根本不好使。”
战场老狐狸
这话得从1951年说起。
朝鲜的夜,黑得能把手指头给吃了。
靳峰,那时候还叫卜广德,是尖刀排的排长。
他正领着一帮兄弟,猫着腰在黑暗里往前摸,目标,503高地。
那地方是块硬骨头,啃下来,整个战局就活了。
突然,前头的侦察兵跟猫一样窜回来,压着嗓子说:“排长,前面有两个美军帐篷,鼾声震天,连个哨兵都没有!”
战士们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手下意识地就往枪上摸。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人头和装备吗?白捡的便宜啊!
可靳峰却低喝一声:“别动!”
这声命令像一盆冰水,把大伙儿心里的火苗全给浇灭了。
一个老兵急了:“排长,敌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机枪就靠在树边,现在不动手,等啥?”
靳峰的眼睛穿过黑暗,死死盯着远处的503高地。
他心里门儿清,他们的任务是捅穿敌人的防线,给大部队撕开口子。
现在开了枪,高地上的敌人立刻就醒了。
到时候援军一压过来,别说缴枪了,整个排都得让人包了饺子。
他沉声说:“咱们是尖刀,不是来捡洋落的。这点小便宜,不能占,占了要命!”
战士们心里再不甘,也得听。排长的判断,他们信。
这支队伍,就这么像鬼魂一样,悄悄绕开了那两个睡得正香的帐篷。
英雄不靠蛮干
等摸到503高地脚下,才发现这骨头是真硬。
山头的重火力交叉扫射,把上山的路全给封死了。
硬冲,那就是拿命去填。
靳峰趴在地上,脑子转得飞快。
他发现,高地边上有片灌木丛,正好是敌人火力的死角。
一个计划瞬间就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分三队!一队佯攻,把他们火力引过去!二队从侧翼摸上去,端了重机枪!我带最后一队,随时准备上!”
战术简单粗暴,就是要让敌人乱起来,顾头不顾腚。
战斗一响,第一组就在灌木丛那边叮叮当当一通乱搞。
美军的机枪果然上当了,枪口立马调过去,突突突地疯狂扫射。
就这么个空档,第二组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敌人屁股后面。
等敌人反应过来,晚了。
自己家的机枪和火箭筒,反过来朝着自己阵地怒吼。
那帮美国大兵当场就懵了。
靳峰趁机带着第三组,直接捣了他们的指挥部。
一个钟头,五个山头全拿下。
尖刀排一个没伤,还端了敌人一个加强排,缴获了二十多件重武器。
这场仗打得漂亮,靠的不是蛮力,是靳峰那份冷静到骨子里的算计。
荒原上的倒霉蛋
可就是这么个在枪林弹雨里都能把账算明白的英雄,却在1965年的北大荒,栽在了一只狼手里。
那天他从团部开完会回连队,二十多里地,风雪能把人吹个倒仰。
他顶着风倒退着走了几步,想喘口气,结果一回头,魂差点吓飞了。
一只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孤狼,就站在他身后不到十步远,眼神冰冷。
要不是他这一下回头,那畜生的爪子估计已经搭上他后背了。
靳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腰里还别着家伙。
但他没拔枪,反而傲气十足地摆了个小洪拳的开山式。
在他看来,对付个畜生,动枪丢份儿。
谁知道,那狼压根不吃这套。
它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歪着脑袋看他,那眼神,跟看耍猴的没两样。
靳峰感觉自己被侮辱了,转身就走。
他想用后背告诉这畜生:爷没把你放眼里。
那孤狼猛地站起来,快步跟了上来。
它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总保持着一个完美的攻击距离。
你走快,它也快;你走慢,它也慢。
靳-峰火了,大吼一声转身就追。
那狼滑溜得很,你追它就跑,速度永远比你快那么一丢丢,让你够不着,也打不着。
最气人的是,它还时不时回头瞅你一眼,眼神里全是戏谑。
结语
天色越来越暗,靳峰心里开始发毛。
他不是怕这一只,是怕它叫来一群。
北大荒的黄昏,外号“血色黄昏”,那是饿狼开饭的时间。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身后的狼悄无声息地扑了上来。
靳峰本能地一闪,狼扑了个空,窜到他前面,成了拦路虎。
他拉开架势,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畜生。
可几个回合下来,他就发现自己完全被压着打。
他的拳脚再快,也打不着滑不溜丢的狼。可狼的牙和爪子,却能轻松撕开他的棉衣。
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一米七五的个子,练的功夫,都是对着人来的。
可狼呢?四脚着地,重心低得离谱,专攻你的小腹、裆部和双腿,也就是俗称的“下三路”。
在武行里,这是下作招数。
但狼不跟你讲“武德”,它只讲一击致命的“赢德”。
靳峰被迫用上了“北腿”的功夫,高鞭腿、扫堂腿换着来,可每一招都被那畜生灵巧地躲开。
更要命的是,就在他一个扫堂腿的空档,那狼竟然一跃而起,张着大嘴直奔他喉咙!
攻击路线瞬间从下三路变成了上三路!
靳峰狼狈躲闪,肩膀头的棉衣又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半小时后,靳峰浑身是汗,呼哧带喘。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在狼面前,成了一套不管用的花架子。
战术,从根儿上就错了!
周围的狼嚎声越来越近。
靳峰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借着脚下一滑,顺势往后一躺,双腿猛地一绞,一个剪刀腿将再次扑来的狼逼退了半秒。
就这电光石火之间,他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
一声枪响,玫瑰色的血雨喷在雪地上。
那只纠缠了他一路的孤狼,应声倒地。
回到营地,靳峰才彻底想明白。
战场上,他面对的是人,他懂人的算计,懂人的战术。
可在这荒原上,他面对的是纯粹的野兽,它只遵循生存本能。
用对付人的那套去对付狼,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跟胆子大小没关系,这是认知和战术上的全盘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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